春天来了,北方的春很深,明媚的阳光只在初春时给了人们一点点希翼诱惑,很快的便又一付故做深沉的样子,不见了它的影子,春寒便趁机而入,所以我不得不把已放入柜子的衣服翻找出来。
一般情况下春雨很绵,也很静,我喜欢那种淅淅沥沥的安静,至少它可以润泽久干的尘土和灼烧的心。
有些事本不想让文字涉及,就象不想碰触那些忧伤的句子一样,但这样的夜,在这样的夜里一遍遍听着《白狐》,一些曾经便在心底蔓延开来。
到底是什么,让心有时候如此脆弱呢?
睡了一冬的心事,是否会随着桃花悄然开放。
虽然春深,但季节不可阻挡,迎春花过,桃花已粉嫩嫩的一片。放眼望去满眼喜欢,可谁知,那样的繁花只刹那一时,风过,落英满地,一如我的心事。
有时低眉一腔不甘,却又无力逃离,用蝼蚁撼树之力,竟让自己成了一个世界的奴仆。年年桃花,红了又谢,接一瓣落花,对它的枯萎徒然无力,眼看着落地为尘,抖惹一缕相思无归处。
突然想起葬花词中的几句:“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独倚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面对这满地的娇柔,不葬又如何。
伴春桃花开,只愿今夜清梦净,无内容。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来临不觉想起这句吟了多年的古诗,亲人去的久了,我似乎已然没有了欲断魂的感觉,有的只是生活中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爷爷奶奶离去二十年了,最初失去亲人的悲痛离我也很遥远了,很多年来,清明扫墓从未间断过,经过岁月打磨,所有的事都已淡了,淡了。
我,清明,扫墓,墨守成规,就这么淡淡的活着,有时突然欣喜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等清醒以后才知,不过沉静在一种自我的感觉中罢了,于是敲一些文字,换一点淡泊渡日。
清明于我无关亦有关,只是路上总是满心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