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分一些好给大家。
1号傍晚回到徐州之后开始完满的家庭生活,当晚其实我基本没睡,整个人虚脱的跟一团棉花一样。偏偏精神顽固得强撑着,睡不着,那晚直觉心脏像是被扔进了榨汁机,反复被碾磨并压榨。有种很鲜明的绝望在暗夜翻墙,灵魂一下子没了着落,空空荡荡,又嗡嗡作响,有什么人在心里放冷枪。算上30号晚,我48小时内只假寐了4.5个小时。直觉自己像个哀兵,靠一口气提着,随时都能挫骨扬灰。还好,还有一口气。我常说人生往往是你付出了12分的努力,到手了3分,发现那三分还打了7折。但即使是这样,还能心生希望,大美就在此处。希望一直在,永不湮灭。
2号携带小熊阳阳以及狗熊一家逛云龙公园。其实我摇摇晃晃体力不支,但满园的桂花香啊,沁人心脾,还有丝丝甜腻,入鼻就化成小时爱吃的方糖味道。公园里零星散落着不知名的花儿,自顾自得开着。想起吴青峰的那句歌词:我是自由行走的花朵。假模假式的记者逮着相貌较好的游客复述着写好的台词,是我见惯的把戏。至今我不喜欢电视台,大概是因为讨厌那么明显的做作。
到任何地方我都喜欢观察老人跟儿童,他们最明显的代表了当地的人文。云龙公园里的老人们多有文化积淀,举手投足间挥洒不去岁月的智慧。把头靠在妈妈肩膀上,双手圈住老妈。我满怀激赏看着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老夫妇,这一刻,我真是富足。胖胖熊阳阳非要骑在老爸肩膀上,于是在和煦的广场上就多了两只熊猴儿搂在一起。走出公园门口,有美妇人恣意地抽着烟,用悠扬的声音夸奖胖胖熊是个帅小伙。我向来不排斥女人抽烟,闷得找不到出路的时候也抽过几根。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没有坐在公园门口抽烟的勇气,我更乐于藏起来,我想你们说的对,我喜欢偷着乐,静静努力,静静收获,静静受伤,静静疗伤。不哭不闹,成功了不能骄,遭迫害尤其不能嚷。我是个性格小气的人,我说了也不见得有人能懂。我也不需要那么多的慰藉跟同情,我要来做什么呢,放在哪儿?
晚上的电话征途里我面对着朋友的道歉,接纳的很彻底。我不是扭捏的人,在我愿意继续的时候依然毫无保留,既然希望还在,既然我说服不了自己分开,断然不会拿着对方的无心之过胁迫彼此。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对错,所有的错误都有理论依据,伤害不能比较,错误不能积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每个当下都是唯一的,不是某个时段的延续。只能活这么多年啊,我们要用很长的时间死去。亲爱的人们,尤其是在爱恋中的人们,请珍惜每个当下。
3号去泉山公园,其实我觉得这次是带爸爸妈妈去逛公园。老妈跟孔雀玩儿的很开心,我看着她挥动着衣服引诱孔雀开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年纪大了,妈妈更像一个孩子。其实很久之前我就觉得我跟老妈在渐渐交换角色,我更像一个妈妈,我要保护她,保护越来越像女儿的妈妈。老妈看到两只鹦鹉相互喂食的时候比我还兴奋,说快看呐,亲嘴儿啦!亲嘴儿啦!
中午去吃鱼,其实我一向不爱吃鱼,但四川鱼馆的鱼真好吃。而且这鱼吧,很助消化,具体表现在,胖胖熊阳阳每次到这个鱼馆吃饭都会拉粑粑……
下午赖在姜花同志的小店里看了《阿甘正传》的后24分钟,我想汤姆汉克斯真是帅,他出演了这部电影就足够挟以自重,其实他不用再拍其他的电影,因为任何一部都无法出其右。看着他战战兢兢又木讷得开口跟珍妮求婚,我心里冒出来的念头是,我的白马王子以后会怎么求婚呢,我会答应吗,哈,我总是想得太多。我想我是珍妮就毫不犹豫答应阿甘,我舍不得让我爱的人踟蹰,我更怕对方在踟蹰之际就放弃了,我太清楚一念之间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阳光温柔的午后,我在“欧范范”里使劲儿试女装。爱人,好友,锦衣,美食,音乐,电影,就差好酒了。嗯,对了,姜花说自己酿酒啦,等着我回去喝。世界真好。靠着窗户,我险些笑出声来。
4号原准备去云龙山,我其实只去过一次那里拜佛。但是妈妈累了,受她传染,我也懒得动,推掉一个约会,我去水晶的店里聊天。这次见到水晶觉得她状态很好,后来才清楚她从一段恶劣的纠缠里出来了,虽然她依然不知道她要什么,但她确切的知道自己不要什么。这很好。我自己也是从这样的自我折磨里风雨兼程地走出来,我真切的明白个中辛酸。亲爱的姑娘,祝你早些好起来。
我买完牙膏又配完眼镜并在黄河沿边晃悠了半天抒情了半天才等到大牌小老老。我看见她手上的戒指就原谅了她的不准时,我想任何人看到她的幸福都会原谅她。其实我对老王抱有淡淡的疏离,从个人角度,他并不能完全获得我的好感,但他对小老老很好,于是因着这些好,他在我心中高大起来。我很直接的跟小老老说了这些,她笑着很坦荡,她说我也不完美,但我觉得幸福。拉着她去花鸟市场,去挑菩提子,佛的智慧在午后的荷塘里氤氲开来。我说你对我很重要,她睁着圆圆的眼睛说为什么呢?我低头笑看着她的绣花鞋,说因为你一路看着我走来,我们最长久,最了解。你仿佛在代替我走上一条安稳妥帖保险的路,你过得好,我就可以安抚我心中一部分的自己。她把眼睛睁得更大说你知道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安稳的人,我没有你那么奔波精彩,但跟你一样,现在就是我自己想要的样子。于是我们拥抱,相视而笑。我们,终于都要幸福了。
这几天来我一直没睡好,所以5号早晨我实在是不想起床,但是看着熊爸爸熊妈妈辛苦买来的辣汤锅贴我还是硬着头皮起床了。其实身心俱疲,但有什么比天伦之乐更重要呢,当胖胖小怪兽湿湿的小嘴跟我接吻的时候我就原谅他擅自钻我被子的恶劣行径。
10点钟,我实在按捺不住要去竹林寺的念头,冥冥中似乎真的有种召唤,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跪拜净检法师的时候险些没有站稳,所以看不清她的脸。但看到了释明道,我们对望了几秒钟,我微躬,转身离开。没有交谈的欲望。
走进三圣殿之前我几近虚脱,于是在殿前的小亭子里歪了一会。我听到有某位大德用慵懒戏谑的声音反复吟唱“南无阿弥陀佛”,于是我真的睡着了。那声音像是莲花静静入池,缓缓开放,一朵一朵开出心房里的善识。不知名的虫儿也禁不住这种调侃,团团围在亭中。我猜那声音应该是属于仓央嘉措这样心中有爱的大德,那夹杂着这样魅惑声音的微风,温柔的拂过我周身。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用情人的手来形容微风,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简直是战栗的,每个毛孔像是吸足了水分,通通透透得舒张开来。饱满,嚣张。又温和,低沉。沉醉,差点不能自拔。
跪在三圣殿前我很花了点心思想我跟他们说什么,想起朋友请的阿弥陀佛,想到上次他们的应允,想到那个著名的关于千年等待的“得不到,已失去”的故事,最后发现没什么能说的出口,于是虔诚说上一句:谢谢。
喝完一杯白茶,我终于写完了这些文字。桌子上的玫瑰冲我莞尔,巧克力对着我挤眉弄眼。我心里,有莲花缓缓升起。这美丽人生,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