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本华曾经说过,天才所以伴随忧郁的缘故,就一般来说,那是因为智慧之光愈明亮,便愈看透生存意志的原形,便会了解人类竞是一幅可怜相,由然兴起悲哀之念。而我恰恰是一个天才,数字天才,但天才却在绝望中自恃。因此,当我看到七路车时,我毫不犹豫地跨进车厢。
七路车在马克思主义的道路上颠颠簸簸的前进,左摇右晃的我在思考一个严肃且神秘的结论,一个文学家说,当你折断跳瘙的一条腿时,它便成了一个沉默者。不错,我是莫名其妙,可我的眼光却活络的多了,寻找比那梁园月,东京酒,洛阳花更有趣的东西。人们大多数喜欢无事生非。
人们只能是芦苇,大自然中最软弱的东西。风起时,香风阵阵,回首间,发现一个纤弱华丽的女孩坐在窗下,一幅肃穆的表情。白皙的手指下有几根翠绿的黄瓜。黄瓜配美人,多么美妙的主意,可以想像夜晚长着黄瓜鳞片的恐龙。难怪人喜欢这样装饰自己。
毛泽东叹惜:术读的多的人,皇帝都没有做好。如后唐的李煜。可李煜会写,虞姬,虞姬,奈若何?惊人的相似。才子佳人,你们可以奈何!天下事哪件不可笑,譬如,到极没摆布处,只以一笑付之,就是天地也奈何我不得。但我对于英年早逝的话特别留意,以致于通晓五行流年之说,不可思议的久病成医。
门牌“116”号一闪而过,我又毫不犹豫地跨出车厢。忘却了黄瓜,却得到了梨。梨,外甜内酸,所有人都知道,却很少有人体味里面的酸,因为人把心都扔了。这时一个杨柳细腰的女孩走过来,我立刻为她的美丽所吸引。男人的好色是直觉性天性使然,纵然你有意无意,也枉你是铁石心肠。风起时,杨柳哪知晓岸?美丽的女孩擦肩而过,行走的风景让人心醉。饱受可怜的人是自己。爱情产生于错误,我以为自己一贯正确,爱情便离我而去了。现在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爱情还会降临吗?兰波说,人生活在别处,可是,真正能够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唯有苏曼殊,那行云流水一孤僧。
鲜艳的一字,总是惹人注目,我毫不犹豫地走进食堂。习惯性地要了一碗面,却看到一个长发飞扬的女孩也在吃面。风起时,吹乱了她的长发,吹凉了我的脚跟。我,看见我的生命,她的死亡;我那在继续的生命,她那在继续的死亡。事实上,她依然活着。
据说有一首哀婉的唐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可眼前的人、面都在,就是没有一朵桃花。只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突然背后有一阵刺痛,直觉告诉我那是多长了几只钳子的螃蟹般的女人。面对张扬恣意的她,我能说动物凶猛吗?不能。因为她笑得灿烂,令世界黯然。即使是忧伤,也显得无比鲜艳。
饭后,在校园里找了条长凳打个盹。梦中鲁迅先生告诉我,忘记我,好好活着。醒来后,发现饭盒里多了几毛钱。先生的话真的有道理。